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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        喜歡))like AND LOVe?

  呼吸,有些急促。

應該說,我有在呼吸嗎?

睜開眼,白濛濛的一片,頭也暈眩著。

周圍好像有些震動,能感覺到的只有一點點。

身體,好溫暖,好像被很牢靠的東西緊緊的保護著,而它也幫我擋住了光。

 

原來,已經早上啦?那麼我現在,到底在哪裡咧?

[小曦,撐著點,馬上、馬上就要到了......]我聽到了、我聽到了。ㄧ個很熟悉的聲音,好像在撫慰著我?

是誰?是誰啊?...

我被一個柔柔的香味懷抱著...

[弦.........?]啊,我在說什麼啊?我有在說話嗎?

身上,什麼疲勞、什麼痛的都沒有了,但我卻睜不開眼睛。

身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,我又再度迷失於黑暗中。

手?

被強韌的東西包圍著,然後,然後呢?

只被拉回一點點,又被黑暗吞噬回。

最後只感受到一個,叫做安心──

 

*   *   *

 

光線昏黃、微弱。

眼中所看到的東西都好柔好柔...

事發得突然又好像很久之前的事?

恍惚。就像快要昏倒前那樣,彷彿自己沒在呼吸似的;腦裡一片混沌。

[小曦,現在感覺怎麼樣?有哪裡不舒服的嗎?]是弦的聲音,把我拉回了現實。

[有點...想吐...]喉嚨好像被卡了什麼東西,可惜得說不出話來。

眼神只能漂泊在那聲音的源頭。

溫暖,一點一點的接觸到我的臉上。弦先是用手背感受我額面的溫度,再以略為粗糙的手指輕柔的幫我把瀏海撥到一旁去,然後,再緩緩的輕搓著我的臉頰。

熱度慢慢從裡至外,我知道我現在的臉頰一定紅潤了。還好我看不清弦的臉,要不然我不曉得我會窘得像什麼樣。

[有點燒耶...我去叫醫生來好──]

"啪"

下意識的情況下,在弦正起身有動作的那一刻,我無力的手竟牽絆住弦的手腕!?

在那之後,我看清了弦的臉──

他正愣得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,而且臉頰上還有一點淡淡的粉色。

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?

[啊...對不起...]臉瞬間刷紅了,什麼理智精神的全都跑回來了,我趕緊縮回手,讓手憑弔在半空中,然後再不知所措的盯著弦的上衣的某點看。

[啊......]怎麼那小點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辣!?我快要哭笑不得了...

[呵,真是的...先坐起來吧...]他居然輕笑了聲!?而我卻因為這聲輕笑有些惱怒?

弦抓住了我的臂膀,再挪我身後的枕頭,直到把我喬好到他滿意的位置。

[先喝點水吧!妳有點發燒了,我先去找醫生來喔!乖~]弦親切的幫我倒了杯水後,小心的放在我手心中,而後拍拍我的頭,把我當作小孩子似的哄著,最後才從容的離開這間個人病房。

我好像看到了,在他說話的時候,眼裡透漏出對於我的憐愛...像對小動物般的那種眼神......

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,只覺得心頭緊緊的,呼吸變得困難了點;然後只能盯著甫關上的房門,兩手緊握著冷冷的杯身,心中不知道在躊躇什麼...

心裡好像有點不好受...

 

"喀啦~~"

門打開了,尾隨弦身後的是一個年紀差不多二十幾歲的醫生。

他帶著一副黑眶眼鏡,整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、帥帥的,彷彿連走路都會有春風撫過臉龐的樣子,這就叫做"玉樹臨風"吧?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,他那副眼鏡下所隱藏的真正的自己。

他很快的走過來,大手覆上我的額頭,和弦一樣的探著我的體溫。

我有點排斥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子碰,和弦碰我的時候不同,會反感。

我憋起嘴來,然後用餘光看站在一旁的弦。他同樣在看著我,並且臉上多出幾絲不悅。

呵呵!

我竟然覺得好笑。

[沒問題了,這次發完燒大概就可以痊癒了。]略微的聽完診他便笑笑的說。

我皺起眉,那他剛剛碰那麼久是怎樣啦?

[可是呢...如果之後還常常發燒的話,恐怕會對妳很不利喔!]換上沉重的臉,訴說著這件事有多嚴重。

而我的心情也沉下來了,我自己也知道,我體質本來就不怎麼好...

[你要讓她繼續住院觀察幾天還是出院?]他轉頭問弦...

怎麼這樣?不是應該要問我本人嗎!?

[出院,越快越好。]弦馬上回答,一點考慮都沒有,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。

[她血醣很低,讓她打完點滴後,你再叫我來。]他稍微點個頭示意後,便離開了。

點滴?

我轉頭看身旁佇立的點滴,再看左手腕上插進的針頭,突然一陣雞皮疙瘩,在想等等拔掉時會不會痛?

〔小曦,以後住我家吧!〕現在這間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,他坐我旁邊,語氣淡淡的,卻是認真的說。

[咦!?]為什麼?

對了...

我已經沒有家了......

想到這個,我不禁哭了出來。當然,我立刻用手抹去不停掉下的淚珠。

弦什麼也沒說,馬上緊抱住我,讓我能在他的溫暖中發洩。

[可是,我沒錢啊...我什麼都沒有...]很激動,更哽咽了。

[還有我啊!你還有我可以靠啊!我會照顧妳、保護妳的!]弦在我耳邊輕輕的又激動的說,好像怕我沒聽進去他說的話,但,我都聽進去了,而且還記得好牢。

[為什麼?為什麼這樣說?]難道,是因為我太軟弱的關係嗎?是啊!我承認我是多麼的不堪一擊!

我停止了哭泣,微微的抬起頭看弦。

一秒鐘、兩秒鐘──

弦突然用雙手抬起我臉龐,讓我不得不正視他後,親了我。

溫溫軟軟的感覺對上了我的唇瓣,胸口癢癢的,一陣絮亂的電流觸動了我全身,一時之間竟忘了什麼叫反抗,只能順從弦的舉動;而身子愈來愈往下滑,最後竟然變成我被壓在下面的局勢...

久久喘不過氣來,也沒辦法呼吸,像缺氧似的,但在體內的深處竟然有興奮的感覺!?

[唔.........]我努力的抵禦著弦的胸膛,手卻使不出力氣來。

[哈─呼...]弦終於離開了我的唇,我們倆同時大口大口的呼吸著、喘氣著。

而同時我聞到了一大股香味,灌入我的口鼻...

[這下妳懂了吧?我‧喜‧歡‧妳。]他臉紅的對著我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。

而我也漲紅著臉,眼睛張得大大的看著他。

我點了點頭。

[知道就好。]他笑著,身體依然維持著跨在我身上的姿勢,一手支撐著,另一手抹去未乾的淚痕、撫摸著我滾燙的臉頰。

然後,他的上半身緩緩貼近我的身體。

又是溫溫軟軟的感覺,但這次卻有溼溼熱熱的東西竄進了我口中;先是觸碰了下我舌尖,再來攪和、交纏著...

[撲通、撲通、撲通...]心臟跳得好急又好大聲。弦和我都一樣,我們正害羞的享受著彼此的心跳聲、心臟因彼此而跳動的節奏。

全身神經驀地繃緊再放鬆,更強大促亂的電流席捲全身,一時間無法負荷;我試著讓自己的呼吸變得順暢些,但愈好呼吸,身體的某身處就愈來愈興奮,甚至有些難受,好像需要更大更多的...

突然感覺到有一個好堅硬、熱燙的東西不耐的牴觸在我的下半身──

那是...不會吧...不行...不行辣......

在下一瞬,所有弦給予我的感受全抽離了開來。

[我...先出去買個東西...]弦快速的跳下了床,隻手摀住不斷漲紅的臉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。

我緩緩爬起身,坐好,然後雙手害燥的緊摀住紅透的臉。不敢回想剛剛那場激烈的熱吻,但感覺卻還溫存;久久無法退去...

"我‧喜‧歡‧妳───"

四個字不斷的徘徊在腦中...好暈好累呀......

 

*   *   *

 

弦摀著臉慌忙的跑著,也不管別人是怎麼看他的,現在他腦中就只有男廁兩個字。

"啪刷、拍刷...

把水龍頭轉到最大,等手都接滿了水,大力大力的往自己炙熱的臉上潑下去;反覆幾次後才終於把溫度降了下來些。

[天啊...剛剛差點就做出那種事了......]弦抓著頭髮,兩手支撐在洗手台上,看著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,也慶幸著自己的慾念險些勝過了理智。

[畢竟這裡是醫院啊...]長眉垂下,弦不捨的嘆息。

過沒一下子,弦又露出邪媚的笑容,回想剛剛小曦那青澀的反抗、舉動──

[呵...可愛的小妮子...

 

*   *   *

 

"喀啦~喀啦~喀啦~"

病房的門再度被開啟,進來的是弦。而映入他眼簾的是正躊躇著拔掉針管的小曦,看她的表情就知道,她非常的怕痛。

弦好笑了一下,接著從容的走至病床旁,欲幫病床上的可人兒加油打氣。

[沒事的啦小曦,我保證一點都不會痛。]哼!是你要被拔管還是我啊?痛的人又不是你,你少拿你那張虛偽的臉來跟我說話了。

[一下下而已,真的不會痛的。]一旁的護士也跟著起鬨,真是快氣死我了。

我依然固執的把右手按在左手腕上,眼裡已經泛淚了。因為我是第一次要被插上這種東西,又要被拔下來耶!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?我打死也不拔下來。

[不可以喔...]弦走了過來,帶著笑意摸了摸我的頭。

一抬頭看到他,不知道為什麼的,整個人頓時傻住了...

[這樣子就不能出院,也要一直待在這張床上了。]

大概是回想到之前的情景了吧?

[噫!]針管好像在剛剛那一瞬間抽離了我的手腕?

看一看我的手腕,原來護士已經幫我打點完一切了。

[好過份...]一定是弦他們趁我不小心發呆的時候用的,怎麼覺得這似乎太卑弊了點?

我用小狗汪汪的眼神看著弦,想要藉此責備他...或換來一些憐憫、同情!?

天啊!怎麼會?為什麼我突然撒嬌了起來?

[呵!真是的。]弦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失笑,然後說著像是對小孩子的話,然後──

但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因為弦早在我感到羞怯前給了我所期待的抱抱。

我臉紅得不知道該說什麼,臉就這樣埋在他厚實且溫暖的胸膛裡,就像在次回味著昏迷前的感覺。

[可以去櫃台辦出院囉!]然後,醫生和護士識趣的離開,又只剩下我們倆在這間只有幾坪大的病房裡。

...身體感覺好多了嗎?]過一下下,弦的胸膛離開了我的臉,然後他用最溫柔的嗓音問候著我,用他粗略但纖長的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龐。

視線漂移不定的,最後落在旁邊的櫃子上,然後我像個小女人似的,靦腆的點點頭。

[那走吧!]他又對我笑了一下,然後又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,把我從床上抱了下來。

是穿好了鞋子,但我立在原地不動,因為我在賭氣。

就算我個頭小、又愛哭......

[要我背你嗎?]弦轉過頭,冷冷的看著我,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心懷鬼胎。

[不用,我可以自己走。]呵呵!傻笑了兩聲,然後邁開步伐走。

[真是的,愛生氣。]待我走過他幾步後,他才跟上我,然後敲敲我的頭。

原來他知道啊?

[哪有。]我嘟起嘴,臉往一旁撇去。

[好啦!不要生氣了咩~]弦牽起了我的手,以半撒嬌的口音,等待著我的回應。

我驚訝了一下,臉紅心跳的往他看去。然後,我看到了,和初次見面時所看到的表情一樣...冷漠、夾雜著乖僻。

眼神黯淡了下來,然後我們誰也沒說話,依然手牽著手繼續走著。

我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瞄了瞄,看到的是許多傷疤。新、舊傷都有,有的有包紮起來,有的就直接裸露在外;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弦身上的傷時,我的心不禁隱隱作痛了起來?

和他牽著的手緊握了一下。

[嗯?]他小小的應了聲,然後嚇到似的轉過頭來。

[對不起辣...]奇怪了!?我在道歉個什麼勁啊?

漲紅著臉和他說了奇怪的話,然後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看。

[真是的,道什麼歉啊?小傻瓜。]我們停了下來,接著他捧起我的臉,看著我苦笑。

前一刻他臉上的陰霾彷彿不曾有過似的,轉而化為溫柔,對著我露出溫和的一面。

臉靠得好近,連他沉穩的氣息都能在我的臉上搜尋到,我羞窘得閉上了眼,不敢直視他。

在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走廊上,隱約聽得到一些指指點點的聲音,但誰在乎?我只專注於弦的下一步的遐想中。

[妳又燒了耶~來,我背妳。]睜開眼睛,怎麼覺得有點可惜的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弦。

[上來吧!]弦用食指點了我的嘴唇一下,然後成等待我上去的姿勢。

奇怪,為什麼我在想什麼他好像都知道?

我半撲上去他的背,然後他俐落的把我喬好位置,站起,走。

他的背好寬好溫暖,讓我不由得的把疲憊都卸下,一切都壓在他背上,讓他不知情的扛著走...

雙手繞過他的肩,再環住他的頸,然後抓著。

眼皮垂下了,這好像比什麼SPA還來得令人心醉?

是因為我沐浴在弦的氣味中...

而剛才牽手時的溫度,我是如此的後知後覺,和第一次時一樣遲鈍的感到溫心、一樣的感到眷戀;只不過這次的眷戀,是如此的明顯和強烈...對我來說吧!

現在我的心情,好像在深層、久遠的回憶中的那個時候的我是滿相似的,但偏偏我依然想不起來那時的種種,被一塊東西卡的死死的,無法穿透過去...

這種感覺叫作"喜歡"嗎?

 

[我也...喜歡你......?]

徐徐的進入黑暗。明明不睏,我卻還是睡著了──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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