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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 轉捩點))BecAme

在弦家裡已經住了一天了,很奇怪的是,這浩大的房子裡卻只有我們兩個人。

他的家人呢?

[弦,你有兄弟姐妹嗎?]早上快五點,我們兩個坐在偌大的客廳的雪白又軟綿綿的沙發上,面對著從天花板延伸到地面的大大落地窗,看著窗外庭園的景色。

[沒有。]自然的回答出,果然。

[你爸媽他們都不回來的嗎?]我窩在他坦蕩蕩的胸襟裡。

[他們工作很忙,幾乎沒回來過。]眼裡透漏出了已經接受的事實,我是不是太多管閒事啦?

同樣的事也發生在我身上,只不過不同的是,他們不可能會再回來。

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,我無言的想找個解脫。

拿出了襯衫口袋中的Moon’s菸盒,抽出了一根,點了火,靜靜的抽了起來。

[耶...我的菸,怎麼在妳那?]他一臉驚訝的"妳也會抽!?"的表情,讓我覺得還滿逗趣的。

[我偷偷帶下來的啦。你要不要?]笑著拖起了臉龐,我搓搓他的臉,回答他說:我當然也會抽啊~

這是我第一次,抽Moon’s時沒有哭。

[可是你才剛生完病耶。]他雖然把我手上的菸搶了過去,自己卻小吸了一口。

[沒辦法,很想抽啊~你自己還不是一樣。]我用無辜的眼神瞄著弦,然後增添了一些做作。

他沒說話了,羞紅的臉朝著另一邊看去,獲得救贖似的,很快的把煙抽到只剩下一點點。

回想他房間窗檯上的菸灰缸裡面的菸支,就可以知道他煙癮有多大了。而他卻為了我,忍著難過不抽...

[剩下一口給我啦~~]身體整個撲上去,我和弦為了一根所剩無幾的菸打鬧了起來。

最後是我戰勝,我拿著剩一小截的菸,趴在弦寬闊的銅體上抽著。

[沒了...]伸手把菸丟到桌面上的菸灰缸裡,然後撒嬌的抱著我身下的弦。

[呃...不要這樣...]好像弄痛了他身上的哪裡,我趕緊坐了起來,赤腳踩在灰灰的地毯上。

似乎也是另一種警告,跟我說再繼續下去的話...我就有得好受了。

弦坐起,而我的臉紅了。

[啊...流血了耶!]弦的背上,冒出一條條的血痕,緩緩的,流下...

[沒什麼大不了的,一點點痛而已。]弦低頭皺著眉。

屁辣!剛剛還明明痛得喊出聲了,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呢。

快步的跑到廚房去,拿起在櫃子上的救護箱。

[不用啦~]弦一臉狐疑的問著我怎麼知道救護箱放哪。

[不擦不會好喔!]我得意的回答他說因為我趁你在睡覺的時候在你家晃了晃。

弦似乎很怕痛,而我扮演成在照顧小朋友的幼稚園老師。

弦知道其中的意思,嘟著嘴,默默的屈著身直到我幫他擦完。

"喀"

蓋子蓋上了,我蹲下處理善後。

[以後不要在受傷了喔...]我為弦擔心,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...

弦突然從背後輕輕的抱住我,然後在我耳邊淡淡的說

[謝謝。]

他沒有答應或拒絕,只是輕聲的和我說聲謝謝。

不知道為什麼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漸漸的湧上了心,頓時間,眼淚彷彿要奪眶而出。

[嗯...]頭微轉,雙瓣在他的嫩唇上停留了幾秒,直到眼淚吞回去,這才離去。

我擠出了一個快要接近真心的笑容給他。

[去學校吧。]他也回我了一個溫暖的笑。

[嗯。]

 

換上已經洗得乾淨白亮的制服,和打理得比第一次見到面時還體面的弦,一起走出了門外。

迎接我們的是方圓一公里以內的裊無人煙以及大大寬寬的柏油路。

[哇~~]我又再次的驚嘆了下。

或許這裡是房子很少很少的別墅區吧?

往後看弦家的房子,和室內的裝潢一樣,簡單的白。

[小曦!]已經把重機牽出來,弦在面對我的前方等著。

戴上安全帽的弦也很帥呢!

我異常興奮的跑了過去,接手弦給我的安全帽,戴好,然後笨拙的爬上的後座。

[坐好囉?我走了喔。]一再切確的問候著,然後我們就出發了。

雙手環住他堅毅的腰;身體貼著他的背才沒多久,弦就在一家早餐店前停下來。

[去吃早餐吧!]弦親切的把我抱下車;幫我拿起安全帽,然後掛在把手那,便牽著我的手,走進了沒有幾坪大的早餐店內。

[女朋友啊?好可愛呢!]工作檯只站了一個面容可親的中年婦人,笑著和我們道早安。

弦因她的稱讚而笑著;我因她的稱讚而害羞著。

就像幾天前的福利社的老闆娘一樣,讓我的心暖暖的。

[一樣嗎?]雖然她已經開始動作了,卻還是和弦確認了一次。

[對,兩份。]看來弦常來光顧這家早餐店呢!

我們走到了最裡面的第三桌,面對面的坐了下來。

在等待的時候,我趴在桌面上,靜靜的看著弦俊俏的臉龐,一點都不會膩。

弦也是靜靜的和我對望,然後我們傻笑著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[來~]端上來的早餐,是火腿蛋餅和綠茶。

[謝謝。]弦慣性的說,我則是敷衍的笑著帶過。

而她給了我們真誠的笑容,然後回到工作檯。

接著我們依然很有默契的靜靜的順著時間慢慢吃著,彼此互看;或者是彼此作心靈溝通,雖然是憑自己的第六感亂猜的啦。

過了十幾分鐘,我們終於結束了感覺起來很久的早餐時間,然後起身,向老闆娘說掰掰。

[以後啊,叫我蘭姨就可以了。另外有什麼疑惑的事情...都可以來找我喔!]老闆娘...比比外頭的弦,對著我眨了眨眼。

那我懂了。

至於我為什麼沒叫她"蘭姨",是因為我和她不熟...

然後和她揮揮手後,我就飛撲弦的懷抱,之後毫無眷顧的走人。

只不過我從未料到會有那麼一天我會跑來找她...

 

*   *   *

 

在騎車來學校的一路上,幾乎是沒有人,有的也指是一些晨健或是買菜的老人家罷。

據我所知這裡應該是郊區,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的地方。

而夏天早晨的風微涼,配上四周還滿安靜的場景,讓我更覺得弦的背有多溫暖了。

我沉浸在腦子裡亂想出來的理想國度裡,看一看弦的安全帽;看一看弦的制服的下襬,依照著騎車的速率所上下的擺動;最後再看一看弦騎車的帥氣背影,然後才滿足似的微笑著窩回他的背上。

好奇怪,以前的我是不會這樣的...

以前?

就這樣子沉默的過了十幾分鐘,我們抵達了校門口,弦沒有叫警衛開門讓我們進去,只是把車子熄了火,然後稍微坐在座椅上。

也許是因為早晨清新的風吹得我有些怠惰了,我沒有問弦原因,只是和他一樣靠著車身,然後往前呆愣。

[她做的蛋餅很好吃呢...]隱約中,我似乎看到了"美好早餐店"的招牌,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,因為那離這裡還很遠很遠...

[是啊!]看著弦閉上眼睛、頭往上仰,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好事般的樣子,我就在猜那個"蘭姨"是真的對弦很好了?

[我們進去吧!]弦轉過頭來笑著對我說。

[嗯!]我以燦爛的笑容來回應他。

 

上午十點零六分,上課時間,突然外面傳來了少有的喧鬧。因為太早起來的我,身體還在疲勞,為此而趴在桌上補眠,沒想到又有人來打擾我了。

事情好像真的鬧得很大,班上的人陸續的一個接著一個跑出教室了,就連鄰近幾班也不例外,而老師根本就不想管,就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納涼去。

我好奇的抬了頭起來看一下,結果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嘛...

反正也不干我的事...

[唔...!!]正當我想再次趴下來睡覺時,心突然悸痛了一下,而且是很痛很痛。

就像是被誰緊抓著心臟一樣,我也抓著胸前的衣服,深呼吸的一口...然後沒有理由的,我直奔出教室外。

一直跑、一直跑,跟隨著那些人跑出了校外,直到學校附近少人的馬路上。

匆忙的擠過十幾個人,看到的是像國中時一樣常看到的場面,只不過此時是更為怵目驚心。十幾個人拿著沾了血的鐵棒狂歐,另外幾個是佔了下風,不是還再抵抗,就是被壓倒在地;其中最裡面的,則是被針對的那個。

混亂中,我看見了那個人痛苦、欲求救卻叫不出口的哀傷。

[弦!!]我推開了人群,踩過血跡斑斑,來到了滿地的血泊。

什麼都不想了;什麼都不顧了,腦袋裡一片黑暗,現在只有跑到那面容哀泣的弦的身邊。

[哇靠!那女的在搞什麼!?]

[個頭那麼小,還想要去逞強喔?]

[白痴!]

[超危險的,她是不想活囉!?]

"磅!鏘!...

鐵棒重重的打在我身上,痛的不只是身體上,還有心更痛。

眼淚飆了出來,縱使眼前已經開始暈眩,我依然繼續跌跌撞撞的。

[弦、弦...]口中的弦一直沒斷過,我仍努力的喊著,嘶喊到連自己都快聽不到。

揮開了其它的阻礙,在心臟暫停跳動的前一刻,我撲了上去,再也無法負荷的跪下,緊抱著血淋淋的弦不放,保護著毫無防備的弦不讓其他人看著、碰著,然後眼淚狂瀉不止,我咬著牙忍受著種種疼痛,直到眼前一片黑為止。

 

*   *   *

 

又一次的睜開眼睛,我看著熟悉的天花板,還沒反應過來。

一切都來得太快,我根本招架不住。

[唔......]想說點什麼話,卻根本說不出來,沙啞的喉嚨,彷彿我剛剛嘶吼過一番。

眼淚慢慢的從我的兩頰邊劃了下來,我想起來了,在那場血腥中的弦的另一面。

好難過喔...可是我現在的世界晃呀晃的,我根本不知道我該怎麼下一步動作。

"喀啦~喀啦~喀啦~"

房門被打開,走進來的是我最需要卻又不想見到的人。

[唉,怎麼哭了呢?妳傷的不輕,乖乖的繼續躺著休息喔?]他很溫柔的幫我拭去淚水,然後投入了極溫暖的眼光,像是在愛憫戀人般...

[弦呢?]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,我勾住了他白袍的一角。

...他在另一間房間,妳就先不要擔心,等妳的狀況好了一點我再帶你去看他...就這樣。]果然,弦的傷勢不輕。

他過了很久才面有難色的回答我,不知道是很慢才領悟我的意思,還是在想要怎麼向我開口,不過也虧他能知道我想問他的問題了。

我放開手,縮回棉被裡,轉過頭去,看著窗外的日落...

我聽到了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不知道為什麼,我忽然有種想逃避現實的感覺...

[弦.....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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